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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宿主、宿主……」

顾玉安在一片黑暗中抬头,“系统,你回来了?”

「我被迫沉眠了,求你救救我……」

“我们比亲人还亲,当然要救你,你告诉我怎么做?”

「阳精点数和爱心值……」

顾玉安蹙眉:“需要多少?谢素流行吗?他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中龙凤?”

黑暗中再无回应,她被漆黑的沉默压得窒息

“咳咳!”俊美的青衫男子爬上河岸,他浑身湿透了,微睁的双目迷离通红,眼下一点湿漉漉的落泪痣,十分可怜

把呛到的水全部吐出,他捂着肩膀伤处,调匀喘息着

江水簇拥着另一具绯色人影冲上岸边。谢素流抽剑,寒锋抵上失去意识的少年动脉,他喉间还缠着一根九节鞭,面颊惨白,濡湿的睫毛像一片打下的阴影,肩膀渗血的窟窿,正与白虹的尺寸对得上

这个少年以旧事逼迫他比武在先,害他受伤坠江在后,应该杀了以绝后患。青锋正要拉过,谢素流忽然停住了动作

地上人藕一样的腕间系着一串红绳,隐在绯衣中并不突出,金色的铃铛串联其间

“相思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,不如相忘。”

大雨中的灵安寺,和徒弟对话的女子。他在梁上敛息,听那女子娓娓道着传说,她内力可闻声辨步,偏偏觉不出在场另有一人

“是你……”谢素流划开少年衣襟,白色的裹胸暴露在他眼中

元宵醒时,躺在一个离河岸不远的窑洞中,九节鞭已被解下放在了一边。五脏肺腑像是被绞在一处,她趴着一针干呕,头昏感散去,渐渐缓过来

噩梦中的漆黑现在回想还是有叫人汗毛倒竖的威力

少年点住止血的穴位,语气肯定,“你扒我衣服。”

她胸襟处的切口整齐利落,绝不是礁石划裂。谢素流拿着凝光与白虹相擦,点点火星落到草堆上,升起橙色焰火,照亮了昏暗的窑洞

“我不杀女人。”他支着颐,侧脸在火光下有一种不似真人的美好

元宵打了个喷嚏,他便让开了一点位置

“来烤烤。”男人淡淡地说

女扮男装的少女捧着散开后又湿又重的头发坐到火堆旁,两片不点而朱的唇瓣抿在一起

她很美,男装时就有些娘气,解开发带后有一种令人恍然大悟的柔美

谢素流仍唤她小郎君,窑洞阴冷寒湿,他却像身处雕栏画栋,秉烛夜谈一样萧散,“小郎君有很多仇家么?”

“不多。”她偷瞄着他的俊颜,低低道:“活着的不多。”

“那倒是很巧。”他狭长的桃花眼从少女脖上的红痕转过,点评道:“最毒妇人心。”

元宵也是女子,因而不服道:“最毒妇人心,那你还不杀女人?”

“我发过誓不杀女人。”他平淡道:“白虹出鞘必尝血,如果知道你是女人,我是不会来的。”

元宵:“那你可真辛苦,杀人前还得逐一检查。要是不小心杀了个太监,先为破誓苦恼半天。”

谢素流并不解释在灵安寺时与她的一面之缘,只当默认了

“你在扬州大开杀戒,我也略有耳闻。”他换了一边支着下巴,“为何大费周章约我出来,又要点到为止。”

这是个个拿她当杀神不成。她冷哼一声,“谢前辈高招,晚辈惜命的很。”

“不,惜命的人就不会同我比试。”他并不当真,淡淡地问:“为什么?”

元宵哗地起身,俯视矮了一截的谢素流,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,“我做什么,你都不会破誓吗?”

谢素流的桃花眼睨了一眼她惨白的面色,“我是受了伤,但你也是。如果我是你,不会问这种找死的话……”

话还未完,青丝流泻的少女已俯下身在他颊上亲了一口,如蜻蜓点过水渠,甫一触及已经离去

柔软的触感一触即逝,谢素流怔住了。他的桃花眼微微眯起,喉头微动,正想说什么,少女柔美的脸已在眼前放大

她闭着眼睛,黑色的羽睫颤成一片,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。丁香小舌勾着他优美的唇形,甫一触及,又要离去

谢素流按住少女的后颈不让她离开,审视着这张呼吸可闻的美人面,她的雪腮绯成一片,双眸若一池颤动的春水,映出他的身影

她像要能哭出来,低低道:“我只是想见你。你觉得是什么?那就是什么吧,终归我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
谢素流两指捏住她的下颚,桃花眼中灼灼,若千丈寒潭激起,“这种理由,小郎君以为我会信么。”

知道他旧事的人并不多,以此逼他比武,又刚好出现过在灵安寺雪恨现场,种种巧合,他看比武是假,寻仇是真

但是那句低柔的点到为止,寺雨中怅然的相思之语,见他退出地桩时不似作伪的高兴,又织成一张网,密密麻麻将他裹起来

元宵心思寰转,轻柔道:“思郎恨郎郎不知。你名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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