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错地儿了救命别买(3 / 6)
时夏吃。
这美人动作优雅,才刚消耗了一场力气,做什么都带着一种懒钝的慢,慢吞吞地吃完半碗后就怎么都吃不下了,把保温盒交到邢渊手里,自己漱完口就躺下,浓密的眼睫如同扇子似的轻轻颤动,仿佛眼睑间粘了胶水。
——他又困了。
“睡吧。”床边的男人垂眸,“我在旁边看着你,有事就叫我。”
时夏却在这时摇了摇头,似乎还有话没和邢渊说完,强撑着将那对儿狭长的眼皮张开,嗓音轻柔而又绵润。
“还没取名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你觉得宝宝叫什么好?”
邢渊道:“都可以,这个还不急。”
时夏却有些执拗,说:“你取一个。”
好像男人不答应,他就一直不睡了似的。
“……”邢渊停了一下,只得说,“我想想。”
关于第二个孩子要叫什么,两人之前也有偶尔交谈过。时夏的意思很好懂,当初他独自瞒着邢渊生下了儿子,时凌的名字就是他自己取的,也是跟着他姓。如今邢渊就在身边,第二个孩子的起名过程理应有他参与。
邢渊思索着,看着窗外的景色。
方才喝汤的中途时夏觉得热,他便过去把房中的窗户打开了。晚春傍晚时的天色依然很亮,放眼远眺过去,就能看见外边位处于私人医院内的花园。
就在前夜,这里刚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。花园里郁郁葱葱,到处都开满了灿烂的春花,空气中还带着微潮的湿意,混合着清淡怡人的甜香,渗入了病房当中。
邢渊若有所感,想了想说:“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暮春者,春服既成,他出生在了一个好季节,就叫‘雩’吧。最近天气很好,改天等你身体好些了,我带你和时凌出去踏青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忽然一怔。
时夏呼吸平稳,胸口有规律地起伏并颤动着。
床上的人闭着眼睛,竟然就这样睡着了。
……
在医院内又住了几天,时夏和孩子很快被邢渊接回了家中。
时凌也终于不用一趟一趟地往医院跑,每天下课一回家,第一件事就是甩开书包,蹬蹬蹬地光脚跑上二楼,去婴儿室内看望那个小家伙。
出了医院,时凌变得大胆多了,如今也能在时夏小憩的时候帮忙照顾家中的老二,靠在摇篮边上、捏着对方软乎乎的小手,学着对方咿咿呀呀的口气说话,那感觉,就好像对方是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。
时夏瞧了觉得惊奇,事后还悄悄对邢渊说,时凌看着孩子气,对待起小孩子来倒是很有耐心,真有当哥哥的样子。
邢渊却见怪不怪,极轻地笑了笑说:“我看,他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,不想学习罢了。”
高二下半学期终于落幕,时凌经历了几次月考,最终考完了期末考试。
拿到成绩一瞧,他总算从倒数的名次爬到了全年级中部——等同于在学校张贴出来的榜单上,印有他名字的贴纸从右下角挪到了左下角,倒是和一贯年级第一的谢枫上下相对了。
“成绩也算稳定提升……”视频群聊中,小屏幕里的谢枫转了圈笔,低头瞧着时夏这一年来的成绩对比,“就是提升得慢了点。”
“那当然——”手机这头的时凌骄傲地扬起下巴,撅了撅嘴,假装自己没听出对方后半句中所包含着的一言难尽,“那么多补习课,我可不是白上的!”
时凌觉得,自己的进步已经很大了。毕竟前有年级第一的谢枫主动给他补习,后边搬到别墅中来,邢渊又给他找来了名校毕业的老师一对一教学,要是这样都不往前挪一挪,那……估计也不是单纯脑子笨的问题了。
同样开着视频的徐朝跃吹了声口哨,低头玩着他的另一部手机,在这时插话进来:“何止是慢了点,简直就是蜗牛在爬。你上回就考四百多名,期末只往前爬了三名,照这个速度学,等到了高考,你的分数也就能考个二本。”
“玩儿游戏的人凭什么说我!”小美人又羞又怒,当场捏了个纸团扔过去,“啪嗒”一下,砸中了时凌自个儿的手机。
而对方毫发无损。
他哼哼唧唧,对徐朝跃的话很是不满:“你还不让别人遇到瓶颈期了……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一飞冲天的。难道我不想一下子就考到年级前一百吗,我自己又控制不了!”
时凌很委屈。
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逐渐发展到了这个地步:谢枫爱管着他学习也就算了,如今连徐朝跃都能说上他几句,他还反驳不了。毕竟在三人当中,他本来就是成绩最差的那个。
之前没注意过徐朝跃的分数,时凌总下意识地觉得以对方威名远扬的恶劣脾性,应该和自己的成绩大差不离,是能在同一张成绩表上相邻的邻居,谁也别笑话谁。
可时凌后来才知道,在自己还是学校倒数的时候,徐朝跃尚未用尽全力地随便学学,已经是年级前一百了。只不过每次考后总结,只有前几十名的人才会在表彰大会上抛头露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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